三周目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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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周目7
等兩人走到中心廣場, 李乾嬋沒想到，在這裏還能再遇見熟人。
正是上一個周目為她占蔔過的西比爾。
西比爾穿著一身黑袍，坐在廣場邊的長椅上, 臉都近乎藏在兜帽的陰影之下。
“西比爾婆婆, ”一個男人走過來，帶著些許的希冀，“你就為我算一個吧，我真的很想知道我可不可以在風神節向她告白。”
西比爾：“我只為有緣人占蔔。”
“我難道不是有緣人嗎！我都來求您這麽多次了，總不可能次次都是沒有緣分吧。”
“你如果是我的有緣人, ”西比爾慢吞吞地說，“也不會磨到今天, 我都還不給你占蔔了。”
聽到這番對話的李乾嬋不禁莞爾。
這時, 西比爾側過頭, 直直地沖李乾嬋看過來。
兜帽的陰影之下，一雙眼睛亮得驚人, “好久不見了，我的有緣人。”
聞言，李乾嬋的心跳錯一拍。
“誒！”男人的視線在西比爾和李乾嬋之間來回轉移, 很是心碎，“你就是西比爾的有緣人？那我呢, 可怎麽辦啊。”
西比爾：“你真的喜歡她嗎？”
男人跳起來：“當然喜歡啊，不然我也不會來找您這麽多次了。”
西比爾：“那如果我給你占蔔出來的結果, 是你們兩個人並不合適呢？你會放棄和她在一起的念頭, 轉頭去喜歡別人嗎？”
男人的臉色變了又變，最後堅定道：“不, 我只認準了她。我不會再喜歡上任何人了。”
“既然不論結果如何，你都打定主意了要和她告白, 還來問我做什麽呢？”說到這裏，西比爾說有似無地看了一眼彌瑞歐，意有所指道，“喜歡本身就是一種無法勘破、無法預測的東西。如船錨之於船，於某些人而言，是一種一旦發生，就無法根除的印記、不會更改的坐標。”
彌瑞歐的視線和西比爾對上，瞬間後，他又淡漠地側開頭。
他不喜歡這種感覺，好像連靈魂都被看透了。
而男人則興奮地原地跳起來，“我明白了，西比爾婆婆，我會加油的！”
等男人一溜煙地跑開後，西比爾婆婆輕輕搖頭，道：“有這功夫來一遍又一遍地求我為他占蔔，不如多花些心思去討好那個小姑娘。”
她似乎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和某人對話：“我相信命運無法更改。但是情感是超脫於命運之外的存在，永遠可以扳倒一切的可能。”
說到這裏，西比爾起身，走到李乾嬋面前，吐出的話語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
“占蔔嗎？我的有緣人。”
彌瑞歐上前一步，站在兩人之間，擺出防護的姿態，面帶警覺地看著西比爾。
李乾嬋上手拍拍彌瑞歐的肩膀，“沒關系的，我……我覺得她應該不會傷害我。”
這位喜歡占蔔的西比爾，最多也就是和她說一些似是而非的話，倒不至於做出一些對她不利的事情。
“所以，來占蔔嗎？”西比爾的嘴露出些許，笑起來，“我不收錢。”
李乾嬋心頭的怪異感更明顯，“好。”
李乾嬋跟著西比爾走入了黑色的帳篷內，有些試探地問道：“您之前見過我嗎？”
西比爾漫不經心地擦拭著水晶球：“你覺得，我們生活著的世界是什麽？”
不等李乾嬋回答，她繼續說：“這個世界是一個旋轉的星球。”
李乾嬋只以為西比爾在說一個冷笑話，沒想到她接下來說：“旋轉，也是循環，未來即是過去，過去即是未來。也許在過去的很多時間線裏，今天已經上演了無數遍，有些人已經與你相遇無數次。”
“我也如此，這不是我與你的第一次會面。”
李乾嬋的手慢慢攥緊，她有些分不清，這位西比爾究竟是真的看破了這個世界其實是一本書的衍生，算出了系統和周目回溯的那些事情，還是只是在說占蔔常用的那些似是而非的話。
西比爾：“親愛的有緣人，請將你的手放在水晶球上。”
李乾嬋依言照做，熟悉的電流感再次通過指間。
西比爾：“在我說出我的占蔔結果之前，我有一個問題要問你，如果世界真如我方才所說的一般，我們該如何定義真實和虛幻呢？”
“其實我剛剛也有一瞬間在想這個問題，”李乾嬋看著西比爾的眼睛，“我最後是想，這個問題其實並不重要。因為我能認定，我在的地方，就是真實。”
橙發少女眼中的堅毅與野心，一覽無餘。
像是帶著燦爛光芒穿越而來的風，帶著勢不可擋的力道。
“很有趣的回答，我希望你記住你的答案，”西比爾好像是笑了，“至於我的占蔔結果，不重要了。”
“我祝福你能得償所願，達成你想要的一切。”
等李乾嬋走出t黑色帳篷，才發現彌瑞歐其實一直守在帳篷的門口，平淡的臉色上帶著幾分關切。
等她一出來，他的視線便上下移動，似乎是在檢查她的身上是否有什麽異樣。
“這位有緣人，或許，你也想來占蔔一下嗎？”
彌瑞歐擡起眼，依舊是小半部分被眼皮遮住，游刃有餘之中帶著幾分淡漠的敵意。
“不需要了。我不相信這些東西。”
在彌瑞歐拉著李乾嬋離開之前，西比爾在他們身後說道：“送你一句話，有些事情，還是早點看明白得好。省得到時候會後悔。”
彌瑞歐的腳步不停，帶著李乾嬋離開。
-
兩人在離開芬西郡之前，李乾嬋提出想要去參加一下當地農莊推出的，迷疊香精油提取體驗活動。
彌瑞歐應下。
看著頭上綁著一塊方巾的橙發少女，眼睛亮閃閃地挑選著葉子，彌瑞歐有一瞬間的失神。
“彌瑞歐？”
彌瑞歐捏了捏眉心，“那天，那個占蔔人和你說了什麽？”
“誒，其實也沒說什麽，”李乾嬋微微停下動作，擡起頭回憶，“就是她祝福我可以得償所願吧。”
“……嗯。”
彌瑞歐感覺自己的思緒有幾分遲緩，因為他忍不住凝視著李乾嬋那一雙好看得都有些過分了的貓眼。
他都有些沒聽清對方在說什麽。
不該是這樣的，原來的他絕對不會犯這種低級的錯誤。
他狼狽地收回視線，又有些忍不住去看對方，他才註意到，李乾嬋耳邊的發絲間夾著一朵藍紫色的迷疊香小花。
應該是不小心碰上的，但他就是在想，好像連花都忍不住偏愛她。
彌瑞歐原地踟躕片刻，才想裝作不經意地擡手為對方拂去，一擡頭，沒想到後者已經起身離開了。
李乾嬋跟著工作人員，走入工坊，細心地體驗著煉制精油的每一個環節。
休息間隙，戴著口罩的工作人員與李乾嬋閑聊起來。
“原來你是皇室學院的學生啊，”工作人員笑起來，“等我們的小殿下結束在玉利國的交換課程，也會去皇室學院上學呢。”
工作人員：“你還沒見過我們的艾蘭蒂斯殿下吧？我們的殿下，那可是世間最好的人。我沒有近距離接觸過他，不過大家都說，雖然艾蘭蒂斯殿下不善言辭，好像也不喜歡和人交流，但他一定是一個善良的好人。”
實際上不僅見過艾蘭，還對對方稱得上很熟悉的李乾嬋：“。”
不善言辭，不喜交流，善良好人。
——這些詞匯，怎麽想都和那位瘋狂精分的小王子沒什麽關系。
工作人員閉上眼，敬仰地說：“。我們的芬西郡不比其他殿下的領地，在被四殿下接管之前，其實已經沒落許久，每年都有很多人都離開這片地方。那時候，我們很多人都以為也許在未來的某一天，這片土地會徹底荒廢，毫無人煙。”
“但是艾蘭蒂斯殿下給了我們希望的曙光，他帶領我們開辟各種花卉的農田，辦起了花卉精油、香水的產業鏈，讓我們的生活越來越好。”
說話的人眼睛亮晶晶的：“所以我們芬西郡的每一個原住民，都非常敬愛殿下，殿下是最好的領地主。為了表達我們對他的尊敬和愛戴，我們建立了很多的金翅雀的塑像，在每一個郡裏的城鎮上都能看見。”
李乾嬋：“這些迷疊香花田，也是他帶著你們種下的嗎？”
那個人點頭：“是啊，因為我們郡上的氣候最適合這種花生長，我們芬西郡的迷疊香精油、香水在全球都有名呢。也是這些產品，帶著其他郡上的產品在市場上也打出了名氣。”
“殿下後來和我們說，從此以後，迷疊香就是他最喜歡的花。”
李乾嬋點頭：“原來如此。”
不是艾蘭喜歡迷疊香，所以郡上的人民種下了大片大片的迷疊香。
而是因為迷疊香幫助郡上的人民走過了滅村的危機，所以迷疊香才成為了艾蘭最喜歡的花，他的身上才開始永遠帶著這種藍紫色小花的香味。
所有人都有兩面性，也許艾蘭的真實性格過於瘋氣和惡劣，但在芬西郡的郡民面前，他確實是幾乎於救世主一般的存在，是最完美不過的領地主。
李乾嬋又走入香水的展覽廳，每一種花朵香水都裝在精致設計過的做成對應的花卉形狀的瓶子裏，有著單獨的展覽臺，自天花板垂下白色的簾紗，簾紗上手工繡著精美的花卉。
像是花朵浮在綿軟又夢幻的雲霧上。
工作人員：“這個地方還沒有正式對外開放，不過就快要到試營業的階段了。這也是四殿下的想法，說只要加之合適的營銷和包裝，就可以打造成非常典雅高貴的展覽聖地。”
“嗯，真漂亮。”
李乾嬋同時又心想，如果艾蘭在這裏，或許還會在她面前，用著他那股非常用標志性的故作天真的音色和她說，只要他願意，也能做到和他的三姐多薇雅一樣的事情，並且能做的更好。
工作人員接了個電話便匆忙出去，李乾嬋隨意地在展覽館裏逛起來。
館中正中心的地方，放著的正是迷疊香。
李乾嬋輕輕撥開簾紗，將展臺上的香水拿起，輕按噴頭，如水霧一般的香水散落在空中。
正好和了迷疊香的別名，海之朝露。
松柏的微澀清香，混著刺激性的辛辣，在鼻腔蔓延。
氣味的尾調，卻是溫柔優雅的甜香。
腳步聲在她身後響起。
李乾嬋沒有回頭，想著是工作人員回來了，“你的事情辦完了嗎？”
直到一只手擱著簾紗觸上她的肩膀。
李乾嬋一怔，下意識回過頭。
圓柱形的展臺周圍設置一圈又一圈的臺階，比地面高出一截，所以盡管那人的身高高於李乾嬋，李乾嬋還是微微俯視著他的眼睛。
隔著朦朧隱約如雲霧遮月一般的簾紗，李乾嬋都看清了對方的眼睛。
極具穿透力和辨識度的冰藍色。
終於再見了。
簾紗外的少年輕輕擡起手，探入簾中，像是撥開新娘頭紗的新郎。
他的手伸到了李乾嬋的耳朵上。
而後，他的那只手在後者眼前攤開。
掌心安靜地停著一朵藍紫色的迷疊香小花。
不遠的門口處，彌瑞歐靜靜地佇立著，一雙眼睛暗沈得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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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上一個周目為她占蔔過的西比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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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比爾婆婆, ”一個男人走過來，帶著些許的希冀，“你就為我算一個吧，我真的很想知道我可不可以在風神節向她告白。”
西比爾：“我只為有緣人占蔔。”
“我難道不是有緣人嗎！我都來求您這麽多次了，總不可能次次都是沒有緣分吧。”
“你如果是我的有緣人, ”西比爾慢吞吞地說，“也不會磨到今天, 我都還不給你占蔔了。”
聽到這番對話的李乾嬋不禁莞爾。
這時, 西比爾側過頭, 直直地沖李乾嬋看過來。
兜帽的陰影之下，一雙眼睛亮得驚人, “好久不見了，我的有緣人。”
聞言，李乾嬋的心跳錯一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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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比爾：“你真的喜歡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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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比爾：“那如果我給你占蔔出來的結果, 是你們兩個人並不合適呢？你會放棄和她在一起的念頭, 轉頭去喜歡別人嗎？”
男人的臉色變了又變，最後堅定道：“不, 我只認準了她。我不會再喜歡上任何人了。”
“既然不論結果如何，你都打定主意了要和她告白, 還來問我做什麽呢？”說到這裏，西比爾說有似無地看了一眼彌瑞歐，意有所指道，“喜歡本身就是一種無法勘破、無法預測的東西。如船錨之於船，於某些人而言，是一種一旦發生，就無法根除的印記、不會更改的坐標。”
彌瑞歐的視線和西比爾對上，瞬間後，他又淡漠地側開頭。
他不喜歡這種感覺，好像連靈魂都被看透了。
而男人則興奮地原地跳起來，“我明白了，西比爾婆婆，我會加油的！”
等男人一溜煙地跑開後，西比爾婆婆輕輕搖頭，道：“有這功夫來一遍又一遍地求我為他占蔔，不如多花些心思去討好那個小姑娘。”
她似乎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和某人對話：“我相信命運無法更改。但是情感是超脫於命運之外的存在，永遠可以扳倒一切的可能。”
說到這裏，西比爾起身，走到李乾嬋面前，吐出的話語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
“占蔔嗎？我的有緣人。”
彌瑞歐上前一步，站在兩人之間，擺出防護的姿態，面帶警覺地看著西比爾。
李乾嬋上手拍拍彌瑞歐的肩膀，“沒關系的，我……我覺得她應該不會傷害我。”
這位喜歡占蔔的西比爾，最多也就是和她說一些似是而非的話，倒不至於做出一些對她不利的事情。
“所以，來占蔔嗎？”西比爾的嘴露出些許，笑起來，“我不收錢。”
李乾嬋心頭的怪異感更明顯，“好。”
李乾嬋跟著西比爾走入了黑色的帳篷內，有些試探地問道：“您之前見過我嗎？”
西比爾漫不經心地擦拭著水晶球：“你覺得，我們生活著的世界是什麽？”
不等李乾嬋回答，她繼續說：“這個世界是一個旋轉的星球。”
李乾嬋只以為西比爾在說一個冷笑話，沒想到她接下來說：“旋轉，也是循環，未來即是過去，過去即是未來。也許在過去的很多時間線裏，今天已經上演了無數遍，有些人已經與你相遇無數次。”
“我也如此，這不是我與你的第一次會面。”
李乾嬋的手慢慢攥緊，她有些分不清，這位西比爾究竟是真的看破了這個世界其實是一本書的衍生，算出了系統和周目回溯的那些事情，還是只是在說占蔔常用的那些似是而非的話。
西比爾：“親愛的有緣人，請將你的手放在水晶球上。”
李乾嬋依言照做，熟悉的電流感再次通過指間。
西比爾：“在我說出我的占蔔結果之前，我有一個問題要問你，如果世界真如我方才所說的一般，我們該如何定義真實和虛幻呢？”
“其實我剛剛也有一瞬間在想這個問題，”李乾嬋看著西比爾的眼睛，“我最後是想，這個問題其實並不重要。因為我能認定，我在的地方，就是真實。”
橙發少女眼中的堅毅與野心，一覽無餘。
像是帶著燦爛光芒穿越而來的風，帶著勢不可擋的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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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祝福你能得償所願，達成你想要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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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一出來，他的視線便上下移動，似乎是在檢查她的身上是否有什麽異樣。
“這位有緣人，或許，你也想來占蔔一下嗎？”
彌瑞歐擡起眼，依舊是小半部分被眼皮遮住，游刃有餘之中帶著幾分淡漠的敵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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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彌瑞歐拉著李乾嬋離開之前，西比爾在他們身後說道：“送你一句話，有些事情，還是早點看明白得好。省得到時候會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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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在離開芬西郡之前，李乾嬋提出想要去參加一下當地農莊推出的，迷疊香精油提取體驗活動。
彌瑞歐應下。
看著頭上綁著一塊方巾的橙發少女，眼睛亮閃閃地挑選著葉子，彌瑞歐有一瞬間的失神。
“彌瑞歐？”
彌瑞歐捏了捏眉心，“那天，那個占蔔人和你說了什麽？”
“誒，其實也沒說什麽，”李乾嬋微微停下動作，擡起頭回憶，“就是她祝福我可以得償所願吧。”
“……嗯。”
彌瑞歐感覺自己的思緒有幾分遲緩，因為他忍不住凝視著李乾嬋那一雙好看得都有些過分了的貓眼。
他都有些沒聽清對方在說什麽。
不該是這樣的，原來的他絕對不會犯這種低級的錯誤。
他狼狽地收回視線，又有些忍不住去看對方，他才註意到，李乾嬋耳邊的發絲間夾著一朵藍紫色的迷疊香小花。
應該是不小心碰上的，但他就是在想，好像連花都忍不住偏愛她。
彌瑞歐原地踟躕片刻，才想裝作不經意地擡手為對方拂去，一擡頭，沒想到後者已經起身離開了。
李乾嬋跟著工作人員，走入工坊，細心地體驗著煉制精油的每一個環節。
休息間隙，戴著口罩的工作人員與李乾嬋閑聊起來。
“原來你是皇室學院的學生啊，”工作人員笑起來，“等我們的小殿下結束在玉利國的交換課程，也會去皇室學院上學呢。”
工作人員：“你還沒見過我們的艾蘭蒂斯殿下吧？我們的殿下，那可是世間最好的人。我沒有近距離接觸過他，不過大家都說，雖然艾蘭蒂斯殿下不善言辭，好像也不喜歡和人交流，但他一定是一個善良的好人。”
實際上不僅見過艾蘭，還對對方稱得上很熟悉的李乾嬋：“。”
不善言辭，不喜交流，善良好人。
——這些詞匯，怎麽想都和那位瘋狂精分的小王子沒什麽關系。
工作人員閉上眼，敬仰地說：“。我們的芬西郡不比其他殿下的領地，在被四殿下接管之前，其實已經沒落許久，每年都有很多人都離開這片地方。那時候，我們很多人都以為也許在未來的某一天，這片土地會徹底荒廢，毫無人煙。”
“但是艾蘭蒂斯殿下給了我們希望的曙光，他帶領我們開辟各種花卉的農田，辦起了花卉精油、香水的產業鏈，讓我們的生活越來越好。”
說話的人眼睛亮晶晶的：“所以我們芬西郡的每一個原住民，都非常敬愛殿下，殿下是最好的領地主。為了表達我們對他的尊敬和愛戴，我們建立了很多的金翅雀的塑像，在每一個郡裏的城鎮上都能看見。”
李乾嬋：“這些迷疊香花田，也是他帶著你們種下的嗎？”
那個人點頭：“是啊，因為我們郡上的氣候最適合這種花生長，我們芬西郡的迷疊香精油、香水在全球都有名呢。也是這些產品，帶著其他郡上的產品在市場上也打出了名氣。”
“殿下後來和我們說，從此以後，迷疊香就是他最喜歡的花。”
李乾嬋點頭：“原來如此。”
不是艾蘭喜歡迷疊香，所以郡上的人民種下了大片大片的迷疊香。
而是因為迷疊香幫助郡上的人民走過了滅村的危機，所以迷疊香才成為了艾蘭最喜歡的花，他的身上才開始永遠帶著這種藍紫色小花的香味。
所有人都有兩面性，也許艾蘭的真實性格過於瘋氣和惡劣，但在芬西郡的郡民面前，他確實是幾乎於救世主一般的存在，是最完美不過的領地主。
李乾嬋又走入香水的展覽廳，每一種花朵香水都裝在精致設計過的做成對應的花卉形狀的瓶子裏，有著單獨的展覽臺，自天花板垂下白色的簾紗，簾紗上手工繡著精美的花卉。
像是花朵浮在綿軟又夢幻的雲霧上。
工作人員：“這個地方還沒有正式對外開放，不過就快要到試營業的階段了。這也是四殿下的想法，說只要加之合適的營銷和包裝，就可以打造成非常典雅高貴的展覽聖地。”
“嗯，真漂亮。”
李乾嬋同時又心想，如果艾蘭在這裏，或許還會在她面前，用著他那股非常用標志性的故作天真的音色和她說，只要他願意，也能做到和他的三姐多薇雅一樣的事情，並且能做的更好。
工作人員接了個電話便匆忙出去，李乾嬋隨意地在展覽館裏逛起來。
館中正中心的地方，放著的正是迷疊香。
李乾嬋輕輕撥開簾紗，將展臺上的香水拿起，輕按噴頭，如水霧一般的香水散落在空中。
正好和了迷疊香的別名，海之朝露。
松柏的微澀清香，混著刺激性的辛辣，在鼻腔蔓延。
氣味的尾調，卻是溫柔優雅的甜香。
腳步聲在她身後響起。
李乾嬋沒有回頭，想著是工作人員回來了，“你的事情辦完了嗎？”
直到一只手擱著簾紗觸上她的肩膀。
李乾嬋一怔，下意識回過頭。
圓柱形的展臺周圍設置一圈又一圈的臺階，比地面高出一截，所以盡管那人的身高高於李乾嬋，李乾嬋還是微微俯視著他的眼睛。
隔著朦朧隱約如雲霧遮月一般的簾紗，李乾嬋都看清了對方的眼睛。
極具穿透力和辨識度的冰藍色。
終於再見了。
簾紗外的少年輕輕擡起手，探入簾中，像是撥開新娘頭紗的新郎。
他的手伸到了李乾嬋的耳朵上。
而後，他的那只手在後者眼前攤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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